不，你就是我的神明

【预警】CP：散兵（风散）x你

※纯属脑洞不要当真 没有🧠。

※稻妻十月的传统叫法为神无月，此文以此为灵感。

你可能遭遇以下暴击：文笔差·崩人设·OOC

如果伤害到你喜欢的角色我提前滑跪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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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入夜，月光如洗，伴着风过树梢的沙沙声，悠悠落在你窗前。你拖着沉重的身体，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挪向窗边推开了玻璃窗。然而仅仅只是做了这些，你就开始扶着窗沿气喘吁吁。十月里清凉的晚风扑面而来，却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生于稻妻的神官之家，生来便身体羸弱，从会吃奶便开始吃药，小时候还能跑跳几下，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。你自嘲地笑笑，又将目光转向神社的庭院。纯白石子铺就的枯山水一丝不乱，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般一圈又一圈，如年轮般的凹凸阴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显眼。再往前看去便是围着院墙种下的枫树，此时正值红叶季，一片片枫叶就像是白日里阳光燃烧后落下的一簇簇的细碎火焰。这景色是稻妻一绝，可你看了一年又一年早已烂熟于心，只是不知还能再看几年呢？

 

       突然不远处一声轻响，引起了你的注意，你顺着结界的波动看过去，只见一位少年模样的人垂着双腿坐在枫树上。树影模糊了他的表情，只有一双堇色的眸子，映着月光熠熠生辉。那眸子仿佛含着无数情绪，却又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悉数退去，如拨云见月般只余澄净。你怔住了，“你……是什么人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他俯视着你，对你微微一笑，“我？”靛青色斗笠上垂坠的杖环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像是惊醒了沉睡的夜色一般，一阵风来，卷着红枫如燃烧的火焰一般在他身畔飞舞着,而他踏风而来，如同踩着风的阶梯一般一步一步走到你面前，近到伸手即触。他低声道：“我是神明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一瞬间，连风都跟着沉静了起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许是被“神明”二字隐隐牵动了心神，你心底泛起一股潮湿的、微温的，犹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奇异情绪。你眨了眨眼，压下心底奇怪的悸动，“我听你胡扯。”说罢便抬手，掌心中灵力凝结的符箓就贴上了他的额头，“也不知道你是哪里的精怪，这里可是神社。这次我送你走，下次可不要再乱跑了……”少年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干，眸子圆睁就消失在一片温暖的金色光晕之中。

 

       光晕散去，你关上了窗子，再一点点地挪回到床上，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你再有其他动作，你几乎在瞬间就陷入了深眠。

 

       而当你睡熟后，刚刚那少年就静静地站在你床边，额头上的符箓已经消散，只余流转的灵力凝成一只金色的团雀，亲昵地啄着他的指尖，“你这回倒是聪明了不少……”他垂下眉眼轻轻叹了口气，“要是从一开始便这般聪明，就好了……”他摸摸团雀的头，“回去吧……”团雀有些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他的掌心，又化成金色的光点融进你的体内。你在睡梦中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，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这一夜，你做了个梦。说是梦不过是你短短十几年人生的回放。神社收养的孩子大多都带着点灵力，而你的灵力很特别，甚至隐隐带着点神性。也正因为如此，神官们敬畏你却又忌惮你，最后因你体弱而将你安置在神社的一角看管了起来，美其名曰对“现人神”的供奉。借供奉之名行囚禁之事，不过是神主红口白牙一碰，就变得格外神圣庄严、花团锦簇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次日清晨你醒来，竟破天荒地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。要是换做往日，但凡用了灵力你定会有几天起不来床，就像身体被撕成了无数片一般不听使唤、动弹不得。你这边刚坐起来，紧闭的房门上隔板被拉开，茶泡饭配着一小碟腌梅子被推了进来。嗯，这便是今日的……供奉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这些年，你都是这般过的？”你正吃得津津有味，身边忽而有声音传来。你抬眼认出是昨晚那个少年。白日看来，他眉眼精致如画，愈发像个精怪了，“嗯？你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你放下筷子，刚想要故技重施，他便先一步捏住了你的手腕，“省点力气吧，你伤不了我的。”他并没用多大力气，可你试了几次却抽不出来，“还是说，你准备努努力然后再躺个几天？我倒是不介意……”这话说的，让你又好气又好笑，昨天就不该心软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不觉得你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值得觊觎的，又或者是从心底笃定他不会伤害你，便乖巧地任由他握着，肌肤相触的地方，渐渐被体温染得微微发热。可又觉得不甘心，“我凭什么相信你？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……我是神明啊……”他答得倒是正经，你却不由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别诓我，这个月是神无月，挂了名的神明都去了出云集会，留下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神明。”你抬眼看他，带着点调侃的意思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正经？”听你反驳，他也不恼，反倒笑得开心极了，眼角那一抹朱红随着眼角微弯的弧度而愈发艳丽，他站在阳光中，仿佛带着光晕，一时之间美得雌雄莫辨。而你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神性：几近微弱的、桀骜却温柔，仿佛跟你灵力同本同源一般熟悉得让人想要掉眼泪，然而你也确实落了泪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，这位神明大人，你是因为什么失了神格的呢？”你轻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他怔了怔，敛了那夸张的笑容，嘴角抿平又微微弯起。他安静地看着你，目光温柔起来，仿佛从你身畔吹过一阵无声的风，轻又轻，却又带着暖意拂过你的脸颊。他缓缓开口：“自然……是我觉得值得的事……”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从那之后，这少年就时不时便会出现在你面前。有时他会从外面给你带回来毛茸茸的团雀，安静地看你跟那鹅黄色的小团子玩得不亦乐乎，又在你把它放生时露出一脸复杂的神情。有时会在你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，吐槽你日日茶泡饭吃得寒酸极了。你一板一眼地认真解释道，你只是喜欢这个味道，第一次吃的时候就觉得像是曾经吃过很多次一般，熟悉又怀恋。他愣了愣，从嘴里挤出个随你，然后将口袋里的甜点默默地揣了回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或许，人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吧……就像他记忆里的你……就像你身边的他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又过了些时日，你偏僻的小院里突然忙碌了起来，说来也是可笑，竟然是为了你的成人礼。神官们坚信带着微弱神性的你会在成人那天显露你原本的样子，成为真正的“现人神”。你听了只觉得荒诞可笑，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。那种感觉就像是用浆糊粘好了四肢的纸人被放进了水中，纸人与水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迎来那既定的四分五裂的结局。其实，你的小指已经没有知觉了，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其实是相互排斥的，只是有了灵力的维系，才得以勉强残喘至今。而少年神明短暂的陪伴，让你的生命又鲜活了起来，就像是颜色寡淡的走马灯补上了最后的色彩，对死亡仿佛也没有那么恐惧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而与你的淡定相比，他开始心绪不宁。虽然他在努力的掩饰，你依然能感觉到。他看着你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了，就像是一条冬日里宁静的河流，表面安静极了，内里却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。而这一切在你成人礼那天达到了顶点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披上华丽的千早坐在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御神台上，被沉重的头冠压得抬不起头来，眼前模糊一片，几乎要向后倒去，是他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撑住了你。厚重的礼服隔绝了他掌心的温度，你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。你好像知道他为何可以在神社中来去自如了，所有人都仿佛看不见他般，这便是曾为神明的能力吗？说起来，他为何会来自己身边呢？你还来不及细想，耳畔就已经传来阵阵耳鸣声，意识开始朦胧起来。是……要到告别的时候了吗？告别？你努力转过头，看向他的方向，只是视野一片模糊，你什么都看不清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其实，是知道的对吧？知道我命不久矣，所以特地来陪伴我的是吗？”你有种感觉，他就是在等，等这一天，等这一刻，“我……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……我把我的灵力都送给你……或许能修补你神格一二……”你早就意识到了，你体内的灵力包括那微弱的神性，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，你只是一个盛放它们的容器。你手里聚起一捧金色的光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，递到他面前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对，我一直在等……等这一刻……”他一手握住了你的手，另一手伸向了那团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吗……那真是让你久等了……请拿走吧……”你笑了，闭上了眼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嗯，你确实让我等了好久好久……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，指尖透过你凝结出的光晕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你渐渐散开的灵魂碎片。时间像是静止了，你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水中，冰冷的四肢渐渐回暖，就像是身处母亲子宫的羊水中的胎儿一般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额头渗出细汗，用自己残存的神性小心翼翼地修补起你的灵魂。他还记得最初你灵魂的触感，温暖而柔软，如今即便碎裂残缺依然散发着盈盈的纯白光芒，像冬日的初雪，又像春日的未绽的花蕾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说的没错，他一直在等……你们之间的过往，是一个新生神明与虔诚少女的老套故事。神明因虔诚而诞生，而少女却被献祭于神明诞生的当夜。他拼凑起你的灵魂，用神格交换了你的轮回。而他自己在你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的漫长时光里，用神性温养着你的灵魂。他终于等到了，这是最后一次，他的神性将因此而消耗殆尽，而你的灵魂将再无残缺，成为真正的“现人神”。

 

       渐渐地，那些曾经属于神明的特性从他身上被系数剥离。“人类的身体，是如此脆弱而沉重的吗？那为何，又能承载如此美丽的灵魂？”他看着你，笑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再次睁开眼睛，眼里蓄满了泪，沉疴尽消、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盈。而少年头上的斗笠啪地一声掉在一旁，他的下巴搁在你肩头上，双目微阖气息微弱几不可闻。御神台下乱成一片，有胆子大的神官已经准备上前把在他们眼中的不速之客驱逐出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把他揽在怀里，风元素在你们周身围绕起来筑起了一道透明的风墙，就如同他曾经做过的那样。神社众人皆以为神，纷纷垂手而立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想要神迹？”你扯下了头上沉重的头冠丢在一旁，戴上了他的靛青斗笠，“那我便送你们一场神迹……”你话音刚落，青色的风元素肆起，裹挟着你们消失了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你什么都无需做，只是再众人面前消失离开，自有巧舌如簧的神官，为你或者为神社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如此，便还清了……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又是一年神无月。稻妻某地的山林深处，红枫似火。

 

       你赤着脚坐在廊下，倚着廊柱捏着一盅温好的酒。不远处的鸟居已经被少年重新涂上了鲜艳的红漆，白色的御币缀在上面被风一吹微微摇晃。你看着这焕然一新的神社，难以想象你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一片废弃的残屋。你们两个人一个学着做神，一个学着做人，而更让你难以想象的是，少年他似乎什么都会，鸟居上的红漆是他刷的，用于净手的手水舎是他搭的，连门口处那两只石头狛犬是他雕的，甚至连打铁都会……你感叹他多才多艺的同时，又不由想到这是经历多少时光的积累，才能做到如此这般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你正想着，肩头一暖，是他为你披了件羽织，“看得那么出神，是在想什么？小心生病了，难受的可是你。我可不会给你的药里放糖。”

       瞧瞧这说得都是什么话？原本之前还稍稍端着点神明的架子，如今成了人，反倒放飞自我地毒舌了起来，“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，我才不会生病。”说完便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，又递给他一杯茶，“我在想我之前的轮回都是些什么？”你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，辣得你吐舌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想知道？那让我想想……”他手指抚上下巴，像是在思索。是团雀啊……叽叽喳喳个不停，还总喜欢蹲在他肩头的小团雀。他看着你好奇的目光，忽而弯了弯嘴角，“大概是个丘丘人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啊？”你呆愣了几秒，看到他眼角带着戏谑的笑便知他又在胡扯，登时撇了撇嘴，“好吧，你不想说便不说，反正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啊……”他听了你的话，点点头，眼角一点点浸透了清浅而温暖的笑意，连带着那极近锋利的精致眉眼都跟着柔和了几分。看得你不由面红耳热。一定是喝多了，你拍了拍脸，脑子有些晕晕的，酒香宜人，风景甜醉，一直压在心里的话，你忍不住就问了出来：“呐，你就这般跟着我，过了多少轮回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？多久呢？我记不得了。”他低头啜了一口茶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那……你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？”你把头凑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“哦？那你倒是说说，你喜欢上谁了？除了我，你还会喜欢上谁？”他看着你，挑着眉，笑得风光霁月，霎时间压得满院红枫黯然失色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被说中了心事，你支吾着试图挣扎一下。他也不催促，只是伸出手来与你十指相扣，彼此的体温通过肌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，交融在一起，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一般，变得温热而粘稠……你觉得脸上烫得厉害，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，却看见了他隐于发丝间的通红耳根。啊，原来他，也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游刃有余。于是你轻轻地握了回去，当感受到你回握的瞬间，他的手微微一僵，随即迅速地把你的手握紧了，像一个无声的承诺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你喜欢我。”他说得笃定极了，堇色的眸子灿若星辰。恍若一个单纯的少年，此时此刻，对你展露了他从未有过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除了你我还会喜欢谁？”你亲了亲他的眉心，“我的神明大人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他愣了愣，随即有些苦恼地笑了，“我已经不是……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不，你是!”你打断了他的话，一头扎进他怀里，“今后，神无月的神明大人，也请做我的神明，我一个人的神明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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